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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1 懷疑的種子發了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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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曉月掛掉電話後轉身就小跑回到房裏,她剛剛是躲到陽臺上給樊少明打電話。

樊離捧著一杯牛奶推門進來,剛好便看到她從陽臺上進來,便說她:“曉月,你怎麽又起來了,趕緊躺下好好地休息,等少明回來再帶你去醫院檢查。”

她走到蘇曉月的面前,又笑著把手裏捧著的牛奶遞給蘇曉月,“喝杯牛奶吧。”

蘇曉月接過牛奶道了謝,但並沒有喝,她現在頭還在痛著,不舒服的時候讓她喝牛奶,她會更加的惡心想吐。“媽,我真的不是懷孕,也不用等到少明回來帶我去醫院檢查,別墅區就有藥店,我去藥店買早孕試紙回來自我檢測一下便能知道結果。”

說著,她把那杯牛奶擺放在茶幾上,就想走。

“媽媽。”

門口冒出一個人,樊明宇。

“怎麽啦?”蘇曉月走過來在明宇的面前蹲下,柔聲問著他,“怎麽不玩了,悠悠呢?”

“蘇老師。”旁邊再冒出一個人,正是俏麗可愛的葉悠。

明宇似是有點開心,又似是有點仿徨的樣子,蘇曉月關切地問著他:“明宇,告訴媽媽你怎麽了?”

烏黑的眼睛一直看著蘇曉月,明宇沈默了一會兒,才問著:“媽媽,你是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嗎?”

呃?

烏龍事件還影響到孩子了。

蘇曉月淺笑著攬明宇近前,溫柔地摸摸他的臉,柔聲說道:“媽媽說過了明年才會幫你添個弟弟或者妹妹。”

“曾祖奶奶她們都說你有弟弟了。弟弟在哪裏,我能看看他嗎?我想知道自己會不會喜歡他。”明宇願意接受蘇曉月給自己添弟妹,但又怕自己難以喜歡弟妹,此刻他的話便誠實地把他內心的世界勾畫出來。

蘇曉月失笑但還是耐心地解釋著:“明宇,媽媽現在沒有弟弟,就算媽媽真的有了弟弟,也不是現在就能讓你看到他的,至少也要等到十個月後。”

明宇眨眼,眼裏全是不解之色。

蘇曉月知道他無法理解,便站起來牽著他的小手,柔聲說道:“明宇,媽媽其實是不舒服,曾祖奶奶誤會了,便說媽媽有了小弟弟。”

“媽媽不舒服?”明宇聽到蘇曉月說不舒服,關心地說道:“媽媽,你不舒服要躺著,我幫你打電話叫醫生伯伯來看一下,我知道山莊裏醫生伯伯的電話。”說著,小家夥掙脫蘇曉月的手,就要去打電話。蘇曉月連忙拉住他,“明宇,媽媽沒事。”

樊離見蘇曉月一再的強調自己沒有懷孕,高興勁兒便慢慢地趨於平靜,她走過來拉過明宇,慈愛地說道:“明宇,讓媽媽好好休息一會就沒事了,你和悠悠別在這裏吵媽媽知道嗎,到樓下去玩玩吧,或者再帶悠悠去你的玩具房裏玩。”

在明宇追問蘇曉月是不是懷上小弟弟的時候,葉悠一直安安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,樊離覺得葉悠這個孩子真的很懂事,她還是第一次見到葉悠,都忍不住喜歡。怪不得一向不請小朋友回家裏玩的孫子,會主動請葉悠來玩了。

“奶奶,媽媽真的會沒事嗎?”明宇擔心地望著蘇曉月,蘇曉月強忍著頭痛微笑著點頭,讓他不用擔心,帶葉悠去玩。

樊離點頭,保證著:“有奶奶在,怎麽會讓媽媽有事呢。”

明宇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帶著葉悠走開,心裏明白是奶奶有話想和媽媽說。

支開兩個孩子後,樊離問著蘇曉月:“曉月,你確定你真的沒有懷孕嗎?”

蘇曉月點頭。

樊離便不說話了。

“媽,對不起。”知道婆婆最想抱孫,可是自己還不打算替他們樊家開枝散葉,蘇曉月頓覺得自己對不起婆婆的疼愛。

樊離笑了笑,“你又沒有做錯事,這是我們的自以為是。你頭痛的時候都會吐嗎?”

“有時候會,有時候不會。”

“要註意休息,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好的。你先回去休息,媽幫你買早孕試紙。老太太堅信你是懷上了,總要給她一個結果。”樊離安撫著蘇曉月,頓了頓後她又笑著:“想想咱們都是想要孫子想瘋的人。”

如果證實這不過是一場烏龍,真的是讓人又失落又好笑呀。

“媽,明宇其實很好的。”蘇曉月輕聲說著,“他也是你的孫子。”

樊離笑了笑,“我知道呀,我又不是不疼他。你去休息吧,早孕試紙的事就交給我了。”說著,她轉身便走。

蘇曉月站在原地看著婆婆轉身便走,雖說婆婆沒有表現得很失望,她也知道婆婆心裏是失望的。她是不是很自私?只為了自己著想,沒有為身邊的人想過?

她考慮到明宇的心情,怕明宇很難接受才有新媽,就會有個弟弟與他爭寵,就是沒有考慮到長輩們的心情。哪怕她與向長輩們坦誠了自己在這半年內不會生孩子,既是讓明宇有個適應過渡期,也是因為現在的情形對她來說是動蕩不安的,她不宜在這個時候要孩子。

總的來說,她還是傷了長輩們的心。

想到白家人的無情及狠辣,蘇曉月又只能讓自己自私一點,如果她在這個時候要個孩子,萬一出了什麽事,依舊是讓長輩們傷心難過,而且會比現在更難過幾倍。現在是還沒擁有,只能說失望,擁有再失去,那種痛苦才磨人。

頭是真的很痛,蘇曉月難以忍受,便回到房裏休息。

這種痛楚如千支針往頭上紮來似的,痛得人想把一顆頭都擰下來。

蘇曉月閉著眼睛動也不動的,這樣才能讓似是要爆炸的頭開始慢慢地安靜下來,減輕她的痛楚。

熟悉的男性氣息忽然罩來,她猛地睜眼便撞入了樊少明深深的黑潭裏。

他回來了?

這麽快?

厚實的大掌欺上她的額。

“我沒有發燒。”蘇曉月沒有拉下他的大手,聲音卻很軟。在他的大手還沒有拿開,她又閉上了眼睛。“讓你不要回來的,你那麽忙,這根本就是一場誤會嘛。”她又咕噥一句。

樊少明探過她的額,確定她沒有發燒後,才溫沈地說道:“你比任何事情都重要。”

拉住他厚實的大掌,蘇曉月把他的大手貼壓在臉上,眼睛依舊閉著,“我是睡眠不足頭痛從而吐了,不是真的懷孕,讓奶奶她們空歡喜一場。”

“從今天開始,每天晚上十點你就必須休息,每天中午都要休息至少一個小時。”樊少明卻在要求著蘇曉月以後要合理地安排作息時間。

蘇曉月微微地睜開眼睛看他,似嗔似怨:“還不都是你害的。”

樊少明臉色放柔,就勢地輕撫著她的臉,歉意地說道:“我以後也會節制的。”他戀她上癮,嘗過了甜美的滋味就像吸了毒似的,有時候的確不知道節制……

蘇曉月又閉上了眼睛,有點無力地說道:“下午又成空。”

“身體要緊,先休息吧。”樊少明柔聲說道,看著她躺在床上軟綿綿的不想動,他抿抿唇看看被他順手放在床頭櫃上的早孕試紙,這是他趕回來的時候路過一間藥店,在藥店裏買的。

本想讓她自我檢測一下,以確定是不是真的懷孕,現在見她真的很難受,他又不急著讓她去檢驗了。不管她是真懷孕還是烏龍一場,他都能接受。

當然,她要是真的懷孕,他就會很開心。

不過……她吃過避孕藥,真懷孕的話,孩子能不能要也是個問題。

唉!

蘇曉月在他深情溫柔的註視下沈入了夢鄉,睡著才能減輕她現在的痛苦。

……

君氏集團。

總裁辦公室。

“滴滴滴……”

QQ收到新信息的聲音。

君默立即點開信息看,樂清清寫著:總裁,我現在有點頭痛。

清清也不舒服?

君默一顆心便揪了起來,剛才與樂清清討論公事的時候,見她還是和往常一樣呀,沒有發現她有任何不適,忽然間怎麽就頭痛了。

君默很想立即去樂清清的辦公室看看她,不過理智還是讓他先在電腦上回覆:怎麽啦?

千言萬語的關懷化作三個字。

樂清清:我頭痛我的人生大事。我不是告訴過你嗎,我爸媽來了我工作的這個城市裏,他們說是來旅游的,其實是來做我的工作,勸我辭職跟我的老同學回去發展,我老同學也是開公司的,不過是一間小公司。

她是願意和蕭杭發展,可是才開始就讓她辭職走,她內心總有不舍。

以為很簡單的事情,真正做起來的時候,她才知道自己一點都不瀟灑,畢竟在君氏集團呆了五年的時間,她對君氏集團亦有著深厚的感情。在這裏,哪怕她只是總裁的秘書,可她卻能把她的才華施展出來。讓她一下子就離開君氏,她舍不得,真的舍不得。

可是不走的話,她又怕錯過了蕭杭。

現在的她不愛蕭杭,但不代表就看不到蕭杭的好。

母親對她說,她這個年紀已經沒有太多資本再去挑挑揀揀了,難得蕭杭對她念念不忘的,為了與她發展感情,撇下公司的大小事務飛到A市來找她。現在更是天天帶著兩家父母周游A市,這份付出足以讓樂清清感動。

既不舍事業,又不舍蕭杭,她便生出了煩惱。

偶爾得閑的時候,便會想著如何處理急需處理的人生大事。

樂清清繼續打著字:我跟他回去的話,我們兩個人齊心協力,肯定能讓他的公司更上一層樓。他說會給我很好的發展平臺,不會拖我後腿。他對我也很好,我們畢竟是老同學,一起成長一起讀書,屬於青梅竹馬。我不想錯過他,可我又總是割舍不了我所在的這間公司,五年了呀,我五年的青春都撒在這裏,也澆出了鮮艷的花朵,感情太深厚,離開便是諸多的不舍。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感性了,我極少會這般感性的。

君默:既然舍不得就不走呀。

樂清清還真的要走……

蕭杭也是開公司的,雖說公司的規模不大,遠遠比不上君氏集團,但蕭杭是個有遠見的人,要是得到樂清清這個賢內助,他的小公司肯定會發展得很好。

君默飛快地又打了一行字發過去,問樂清清現在對蕭杭是什麽感覺,是否愛上了蕭杭。

樂清清的答案是很肯定的否認。

知道樂清清還沒有愛上蕭杭,君默知道自己的機會還很大。他想向樂清清表白,不管樂清清如何回應,他都要向她表白。現在這個情形不允許他再默默地追求,樂家與蕭家的兩家父母都會給樂清清施加壓力。他表白了,便能與蕭杭公開競爭,也能讓樂清清多一個選擇。

樂清清也說過,就算她不愛,也不會逃避,會給對方機會,也算是給她自己的機會。有時候感情真的需要培養,所以說在被別人表白的時候,不一定非要拒絕的。

滴滴滴……

樂清清的信息再度發過來,是問君默最近如何,與心上人有沒有實質性的進展。

君默淺淺地笑了笑,飛快地回覆她:沒有,還在原地踏步,我在考慮著要不要向她表白。

樂清清:向她表白吧,你不表白,她要是感情遲鈍的,永遠都不知道你愛她。萬一真的錯過了,你也會遺憾終生。

君默眸子放柔,回覆她:好,我聽你的!

樂清清發了一個微笑過來:加油!我先忙了,晚上有空再聊。

君默點送一個“揮揮”表情圖給她。

樂清清的辦公室裏,舒燕見樂清清不再聊Q了,關切地問著:“清清姐,你是有心事嗎?”

“沒事。”樂清清溫溫地笑了笑,拿起幾份需要給君默簽字的文件起身便走。

舒燕見她不想說,也不好多問。

樂清清就像總裁一樣,不喜歡別人八卦,她自己也不會八卦。底下的那些小秘書八卦的時候被她聽到,她總會友善地提醒對方,在公司裏多做事少說話。

謹記:禍從口出。

樂清清拿著文件走到總裁辦公室門口停下來,先禮貌地敲了敲門,裏面傳來了君默低沈的聲音:“進來。”她才推門進去,走到君默辦公桌前,一邊把幾份文件遞給君默,一邊說道:“總裁,這幾份文件需要你的簽名。”

君默沒有說話,從她手裏接過了文件,把文件擺放在桌面上,先翻開看過了內容,才大筆一揮簽上自己的大名。

“好了。”

他把簽好的文件拿起來遞給樂清清,在擡頭的時候黑眸灼灼地鎖著樂清清俏麗的面容,樂清清接過文件,他問:“清清,你父母回去了?”

樂清清笑了笑,答著:“還沒有,我讓他們在這裏多玩幾天,他們也願意留下來多玩幾天,還說A市挺好的。”

君默嗯著,“舒燕由你一手帶出來的,她定力是不如你,不過工作能力還不錯。你爸媽大老遠跑來看你,你卻沒時間陪伴他們,我都覺得心中有愧。清清,你可以提前休年假,先陪陪你爸媽,你的工作暫時由舒燕先接手。”

聞言,樂清清大喜,忍不住瞇笑起來,問著君默:“總裁,你是當真的嗎?”總裁肯讓她提前休年假先陪著父母?的確,從父母來了之後,她都沒有好好地陪過他們,一直是把他們交給蕭杭照顧,父母嘴上不說什麽,心裏面還是渴望有她相伴。

她長年在A市,陪伴父母的時間少之又少,難道父母來了,她還要忙,總覺得對不起父母。

君默溫淡地嗯著,“我借一輛公司的車給你,帶著你父母好好地玩,也是讓你放松放松。”算是讓她散散心。頭腦清醒了,心不煩時,她便會作出選擇的。

給她放個假也不是說就給蕭杭提供了與她共處的時間,他沒那麽大度。

君默深沈的眸子閃了閃,樂清清沒有捕捉到,不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。

“總裁,要是沒有其他事情,我先出去做事了。”

君默點點頭。

等樂清清出去後,他才靠進椅背內,眼神越發的深,不知道他又在心裏安排著什麽計劃,好把樂清清手到擒來。

……

數輛車沿著盤山公路往山頂上駛去。

第二輛車的車後座裏,白祁如坐針氈,盼著快點到家可以擺脫父親白振宏那深沈的註視。

“小祁,你在緊張害怕嗎?”

眼看家就在眼前了,白祁微微地松一口氣,冷不防的父親湊近前來在他的耳邊低沈地問他一句,他差點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彈跳起來。

扭頭,白祁搖著頭。

白振宏深深地註視著這個小兒子,兩片唇瓣又抿了起來,在白祁搖頭的時候,他伸出手輕輕地摸上白祁的臉,白祁全身的神經都緊繃起來。以往父親這樣對他,他只覺得親昵,感受到的都是父親對他的疼愛。可是今天他總覺得父親變得深沈,他根本就不知道父親心裏在想著什麽。

看他的眼神帶著研究,活像不認識他似的。

現在摸他的時候,他也感受不到父親的疼愛,依舊覺得父親在研究。研究他哪裏與父親相同吧,因為二姐的一句話。

白祁不知道二姐為什麽要搞亂新聞發布會,他只知道從二姐出現後,他又叫了二姐一聲,一家人都在生氣。

二姐真的是他二姐,他這個做弟弟的卻不能在公開場合叫一聲二姐,為什麽?

白祁的腦裏填滿了問號。

“你長得還是像我的。”白振宏輕輕地摸著小兒子的臉,輕輕地擠出一句話來。

白祁沖著父親靦腆地笑了笑,“爸,見過我們父子的人都說我很像爸。”

白振宏的臉色和緩了些,“嗯,說你不是我兒子,都沒人會相信的。”四個兒女之中便只有白祁的樣貌繼承了他的。那三個都是隨了母親,不過蘇曉月雖然長相隨了蘇心潔,多少還有點地方像她的,例如忍耐性,還有她的眉也像自己。而白楓兄妹卻沒有一丁點兒像自己的……

坐正了身子後,白振宏不再盯著白祁看,而是望著前方,眼神變得深沈起來。不可否認的是,蘇曉月那一句提醒的話,的確敲入了他的心湖,讓他心裏種下了懷疑的種子。

當然了也不排除蘇曉月故意這樣說,目的是讓他們內部先亂,這樣她可以趁機對他們下手。

但蘇曉月會這樣說,肯定是聽說了某些話,否則也不會用這一招。

周靜蕓很美,現在四十幾歲了,依舊風韻猶存,他帶著周靜蕓出門應酬的時候,周靜蕓的回頭率很高。說有其他男人想染指周靜蕓,他一點都不會懷疑那話是假的,因為真的還有男人意欲染指周靜蕓。是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夠高,讓那些色胚子只敢看看,不敢真的下手。

從他迎娶周靜蕓總算給她一個名份開始,夫妻倆幾乎是形影不離的,說周靜蕓給他戴綠帽子,他也不相信的。周靜蕓根本就沒有機會去給他戴綠帽子,唯一讓他猜疑的便是婚前那十幾年的歲月。他那時候為了做戲,是個標準的模範丈夫,很少時間去陪周靜蕓,兩個人歡愛的時間都是匆匆忙忙的,每次一完事他就要匆匆離開。

周靜蕓不止一次抱怨過他,她才是他最愛的女人,她才是最先認識他的女人,可他卻把她當成妓女一般,歡愛後便留下點錢拍拍屁股走人,回到另外一個女人的身邊做著模範丈夫。她會不會在婚前做出過對不起他的事情?

要是白楓兄妹的長相有一丁點像他,他都不會懷疑周靜蕓的。

偏偏那對兄妹沒有一丁點像他的……

如果白楓兄妹不是他的種……

白振宏簡直不敢往下去想。

而且想的時候有如萬箭穿心。

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周靜蕓會背叛他,因為他們是一起長大的,因為他對周靜蕓霸得死死的,就算他當蘇家模範丈夫的時候,都派人照顧著周靜蕓,其實就是監視著周靜蕓,他們的人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他,周靜蕓做過對不起他的事。

所以他不會懷疑周靜蕓,更不會懷疑白楓兄妹不是他的兒女。

蘇曉月的話卻讓他生出了懷疑,他想證實!肯定要證實的,他不允許他的女人背著他與其他男人有過親密關系,給他戴綠帽子。

只是……萬一證實的結果真的是……他如何承受得起?

白振宏簡直不敢去想,一想到那個可能性,心裏便是一團怒火在狂燒著。

蘇曉月是他的親生女兒,這一點他勿須質疑,蘇心潔是個很單純的女人,性子又弱,給她一個天做膽,她都不會出軌。再說了蘇心潔愛他,要不是她輕易就愛上了他,他的計劃也很難得以實施。所以蘇曉月是他的親生骨肉無疑。可他如此的虐待親生女兒,卻養著一對野種,還把野種視為掌上明珠的話,教他情何以堪?哪裏能咽下那口氣?

“爸,二姐不是我二姐嗎?”

白祁小聲地問了一句。

白振宏扭頭看著他,沒有馬上回答,而是定定地看著他,看得白祁又是心裏打鼓的,不知道自己這樣問是不是錯了。

但他很想知道真相,於是他鼓起勇氣繼續問著:“為什麽你們與二姐彼此都恨著對方?二姐是爸的私生女嗎?”

“小祁,你很喜歡她嗎?”

白振宏先問著。

白祁想都不想就點了頭,“我很少能見到她,哪怕我們同在英才學校,而且我見到她的時候,她總是冷著臉不搭理我,我跟她說話她也是回以冷嘲熱諷。可我就是喜歡她,覺得她很親切。”那是一種手足情的親切,不會因為蘇曉月對他的冷漠而被淹沒。

白振宏忽然覺得很好笑,諷刺的好笑。

他們那般的虐待蘇曉月,無數次對蘇曉月痛下殺手,可他小心呵護的小兒子卻對蘇曉月有著割舍不掉的手足之情,這不是諷刺嗎?白祁對蘇曉月的喜歡是很單純,很單純的,不像白楓夾著男女之情。

“她是你二姐,親親的二姐。”

白振宏終是承認了白祁和蘇曉月就是親姐弟。伸手,他把小兒子攬過來,像哥們似的輕拍著白祁的肩膀,眼神有點飄緲,說的話都有點輕飄飄的,“小祁,如果有一天,爸是說有一天,你二姐對我們做了很殘忍的事,你也不要怪你二姐。”

白祁不解地看著父親,但他還是點了點頭。

車子駛進了山莊裏。

經過幾天時間的收拾,青雲山莊除了綠化無法恢覆如常之外,其他一切都恢覆了正常,不過在這一段時間內,青雲山莊拒絕見客。

白振宏與白祁這對父子倆進了屋裏,白振宏便對白祁說道:“小祁,你先上樓休息吧。”

白祁溫順地點點頭,便獨自上樓了。

等到白祁上樓後,白振宏喚來了一名傭人,淡冷地問著:“夫人和小姐還沒有回來嗎?”

傭人答著:“夫人還沒有回來,小姐說夫人是去看望大少爺了,小姐在樓上不知道做什麽,沒有聽到動靜,可能是在休息吧。”

白振宏嗯了一聲,揮手示意傭人退下。

在大廳裏靜默了片刻後,白振宏轉身便上樓去。

他先去白桐的房間,沒有像以往那樣敲門,而是輕輕地開門進去,見到白桐在睡覺,他便放輕了腳步,悄悄地走到白桐的床前。

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空的酒瓶,一個空的酒杯。

房裏還充溢著酒氣。

知道白桐又喝了酒,白振宏便擰起了眉,居高臨下地睨著睡著的白桐。自從白桐出事開始,她便如同行屍走肉一般,經常喝酒,似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樣。不就是失了身嗎?誰都會有第一次的,她失了身,但她的美貌依舊呀,只要過段時間等大家淡忘了她偷情的事件,她依舊可以選擇富家少爺結婚。

白振宏覺得白桐的承受力不如蘇曉月,蘇曉月從十歲開始,承受了太多的折磨,依舊堅強地活著,就像個打不死的小強。

可是白桐才受了一點打擊,就像天塌下來一樣。

白振宏沒有叫醒白桐,而是彎下腰去,伸手到白桐的頭上,挑了兩根頭發便用力地拔了下來。白桐感覺到痛,不過因為是一瞬間的事,她又喝了點酒,睡得沈,就是翻了個身並沒有醒轉。

拔了白桐兩根頭發的白振宏也沒有再作停留,轉身輕輕地走出了白桐的房間,腳下一拐,便朝自己的書房拐進去,隨即關上了書房的門。

確定他短時間內不會出來,白祁才從角落裏探出頭來。

他見到父親偷偷地進了大姐的房間,便躲在門口偷看。

父親拔了大姐的兩根頭發,這個舉動讓他非常的不解。來不及多想的他察覺到父親要出來了,趕緊跑開藏起來,免得讓父親發現他偷看。

父親為什麽要拔大姐的頭發?

書房裏的白振宏並不知道自己的舉動被小兒子看到了,他進了書房後便把白桐的頭發從白色的紙巾包好,再裝進一個很小的透明膠袋裏。把小膠袋塞進自己的西裝服袋子後,他也沒有在書房逗留,轉身又走了出去。

不久後,白振宏在保鏢的簇擁下再次離開了青雲山莊。

他前腳剛走,周靜蕓後腳便回來了。見到白振宏的車不在山莊裏,知道白振宏還沒有回來,也不知道是該松一口氣還是該緊張。

她擡腳便往樓上走,忽然看到白祁從樓上走下來,她楞了楞,問著:“小祁,你怎麽在家裏,你爸不是帶著你去吃飯嗎?”

“媽,我和爸也是剛回來的。”

“那你爸呢?”

白祁答著:“爸爸幾分鐘前又出去了,媽沒有在路上看到爸的車子嗎?”

周靜蕓搖頭,“你爸出去做什麽?”

白祁搖頭,“爸出去的時候我在樓上,我沒有問爸。”

“你大姐呢?”

“在樓上睡覺。”

“都什麽時候了還在睡。”

“爸剛才也去看過了大姐,還拔了大姐的頭發。”白祁隨口說道。<!--over--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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